握的鼻烟壶,沉默半晌,才慢慢道,“周大夫人说得对,谁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字沉厚的嗓音嘣出,徐静惠感觉自己身上压力倍增。幸而老太爷虽有心施压,却愿意松口成全。
说罢,老太爷拿着从不离手的鼻烟壶,淡淡落了一瞥在周老太君身上,随后笔直站起。
这是送客的意思。
目的达成,徐静惠悄悄抹了抹汗,识趣地上前扶起周老太君,客客气气告辞。
“小姐,二小姐她就快回来了……”杜若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禀报赵晓潼。细长眼睛里布满担忧,这话的潜台词其实是说赵紫君快咸鱼翻身了,小姐你有什么主意的话赶紧将人拍死吧!省得再回府祸害我们。
赵晓潼看她一眼,温和亲近地笑笑,“意料之中。”从夫人突然病倒开始,她就知道这天很快会来。
周家一门三杰,夫人娘家后台绝对杠杠的!
三十万大军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三十万人同时涌入京城的话,她大约连站都没地方站;三十万人跺一跺脚,何止京城震三震,这天下也要震三震。连皇帝都忌惮的力量,老太爷能不惧不退吗?
“小姐可有对策?”杜若看见她淡定温和的笑容,慌乱担忧的心情总算安定不少。既然是意料之中,小姐一定早有后招应对。她,应该学会相信小姐的能力。
这一问,杜若很淡定,细长眼睛带着笃信的期盼。
赵晓潼却眨了眨眼,直接两手一摊,笑道,“我也病了。”至于这个算不算对策,这事就要看杜若心里怎么想了。
呃……小姐也病了?
杜若看着眼前笑意嫣然的俏脸,十分怀疑地搓了搓自己眼睛,然后将赵晓潼上下打量数遍。再然后,她满头黑线了。
小姐明明精神抖擞,气色也好,她看不出小姐哪里病了!
她心里在切切实实的担忧,小姐却无所谓的跟她开玩笑;她实在乐不起来。
相由心生,杜若心里愁;小脸立时皱成了苦瓜相,“小姐,奴婢说的是真的。”你也认真点思考对策,别逗奴婢了;不然待人回来,苦的就是小姐你。
“我说的也是真的。”赵晓潼笑脸一收,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刷失了血色,直接惨青一片。她还十分配合地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呻吟着,然后十分难受地咳嗽起来。
杜若瞪大眼珠,“小、小姐……你真的病了?”好吧,她明知小姐在演戏,可她还是被吓到了;呃……是被骗到了。
赵晓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去请大夫。”真病假病,大夫说了算。
大夫来了,很快又走了,赵晓潼被大夫确诊为因劳累过度虚弱发病。
这劳累过度——自然是指她日夜亲自照顾五姨娘了。连续两三个月无微不至照顾一个病人;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她只是个娇弱的小姐。
在周家施压下,老太爷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让人到水月庵接赵紫君回府的;但在听闻赵晓潼因照顾生母太累而染病后,老太爷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是因为赵晓潼而想起了当初将赵紫君送走的缘由。
这一想,他本就因周家强势施压而受的窝囊气,这会更加积深几分。憋在心里的闷气无处撒怎么办?不,他虽然不能将闷气直接撒在周家人身上,可换一个对象;比如换一个孙辈的话,他这气大可撒得理直气壮。
在老太爷有意冷落下,硬是让人迟了三天才去水月庵接赵紫君回府。
在这三天时间里,原本躲在暗处怀疑赵晓潼装病的人,也终于找到机会证实赵晓潼这病是真装实料的病。
比如赵晓潼是真的当面喝下大夫所开的汤药;比如某天某个时辰她挑赵晓潼单独在房睡觉的时候,故意进去弄出动静来试探,赵晓潼却一睡如死。
当然,光是这些试探还不够,她必须再三确定赵晓潼不是坑她,她才能将确切消息传出去。
在老太爷派人出城去水月庵接赵紫君的时候,久未露面的梁泽与司马晨忽然联袂到访,名符其实前来相府探病。
至于探谁的病?同时跟他们两人有交情的是相府四小姐,这不明摆着嘛。
至于相府当家主母夫人也病着?抱歉,他们跟那个女人不熟。
梁泽与司马晨这两人,不但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就是相貌也是一个赛一个俊。原本在夫人授意下,府内众下人都做好准备夹道欢迎二小姐回府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也很明显,二小姐被老太爷不声不响送走;这一送就是三个月,如今既然重新回府,自然要将这欢迎仪式在老太爷可接受的范围内,有多隆重搞多隆重,这才表现出老太爷对二小姐的重视嘛!
可惜,梁泽与司马晨这两美男在相府一露面,立即勾走不少雌性生物的魂。尤其是刚刚发育到青春期的年轻婢女们,只顾两眼放光追着他们身影跑。至于夫人授意她们热烈欢迎给二小姐撑场的事?早在她们看见两美男的时候丢到脑后了。
于是,在小厮引着梁泽与司马晨往微雨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