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小猴笑道。
“说出来怕脸红!”小戒哼道。
“还是第二十三回,
““闲言少叙。”,曹雪芹为了大观园的事铺垫甚多,一定非常节省笔墨,但写到此处,可能仍然觉得前面写得有些多,虽然他一定认为前面所写是必不可少的,
““且说宝玉自进花园以来,心满意足,再无别项可生贪求之心。”,难得有此完全符合宝玉的环境或说仙境,几乎就似“太虚幻境”的“翻版”了,
““每日只和姊妹丫头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乐。”,所谓琴棋书画,诗绣谜唱,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注意其重要前提:只和姊妹丫头们一处,如果是和其他人一处,或者不时有贾政等人过来,估计宝玉就会认为大煞景了!
““他曾有几首即事诗,虽不算好,却倒是真情真景,略记几首云:”,如果有诗,而且是如此环境,想必猜都猜出是何等类型的诗了,
““春夜即事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好诗!春雨淅沥,温柔乡,小愁小怨,小俏娇模样,极似宝玉一大春早去探看黛玉所写的诗,
““夏夜即事
倦绣佳人幽梦,金笼鹦鹉唤茶汤。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凉。
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好似写众丫环的,比上首“干燥”了不少,大概是夏天,不过柳凉挺惬意,
““秋夜即事
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
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
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重在写景物,不过有些勉强
““冬夜即事
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鹴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意境一般,
““因这几首诗,当时有一等势利人,见是荣国府十二三岁的公子作的,抄录出来各处称颂,”,定都曰“神童”,
““再有一等轻浮子弟,爱上那骚妖艳之句,也写在扇头壁上,不时吟哦赏赞。”,仔细品味以上尤其是第一首,实在够得着这个水准的,
““因此竟有人来寻诗觅字,倩画求题的。”,这可不是冲着虚名而来,而真是看上了其中的意境,哪怕是所谓“骚妖艳”,因为,谁要想写也不是就能写得出的,写得出也未必能写出宝玉的意境的,尤其是第一首,所谓“写在扇头壁上,不时吟哦赏赞”,也是很有意趣呢,
““宝玉亦发得了意,镇日家作这些外务。”,伤仲永?不过只要在做,便也是可能必经的一个过程,
““谁想静中生烦恼,忽一日不自在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闷闷的。”,对于宝玉来说,很正常,前几日感觉新鲜,但所有新鲜事物都经历,所有新鲜感觉都体验,甚至连在诗中的感觉也因“镇日家作这些外务”而消耗殆尽,自然会“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闷闷的”,
““园中那些人多半是女孩儿,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嘻笑无心,那里知宝玉此时的心事。”,嗯,无拘无束,有打有闹的,在那个年纪已是天堂,
““那宝玉心内不自在,便懒在园内,只在外头鬼混,却又痴痴的。”,“鬼混”?不要理解差了,只是瞎逛的意思,“痴痴的”,斗胆猜一下,便是宝玉春情已动,却找不着能“应景”的任何“成人”的事物,
““茗烟见他这样,因想与他开心,左思右想,皆是宝玉顽烦了的,不能开心,”,正是前面“闷闷”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深层次的原因,深层次的原因还是那“痴痴”的,
““惟有这件,宝玉不曾看见过。想毕,便走去到书坊内,把那古今并那飞燕、合德、武则天、杨贵妃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买了许多来,引宝玉看。”,解决“痴痴”的法子来了,
““宝玉何曾见过这些书,一看见了便如得了珍宝。”,果然十分“应景”,
““茗烟嘱咐他不可拿进园去,"若叫人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呢。"”,连茗烟都知道,可见这些书之“不登大雅之堂”,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所谓“”,而显然,“如得了珍宝”,也足见曹雪芹对这些书的评价,虽不是“珍宝”,但也值得一看,
““宝玉那里舍的不拿进园去,踟蹰再三,单把那理细密的拣了几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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