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北边的方向树叶便脱落的更厉害,车马缓缓渐行在官道上两旁的山间已经很难看见绿意。<实力不如以前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所受的伤一直在缓缓愈合,行动了便利的许多。
王侯张动十指感觉到身体虚弱之中又回归了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他不知道什么缘由导致自己没有在昏睡中死去,他将这个问题归根至了昊天还不想让他死。
换句话来说,他觉得自己是昊天的宠儿,哪怕现在的处境依旧危险无比,但他心中的求生**和信心又凭空增强了许多。
时间在他昏睡中不知过去了几天,但他来不及在刚刚升起的喜悦情绪中得意。
因为他的眼神还尚且敏锐,他轻易而清晰地看见了身后的丛林两里开外,有数十位身穿银甲的羽林军士兵正在缓缓靠近。
他们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若是王侯在此地停留必定会被发现身形。
身后的大山是最好的庇护所,但是无路可行。
王侯看着前方缓坡下的几户人家,那里草木疏密视线也开朗许多,稍后必定会受到盘查,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
王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往那处逃去。
几日前被他支撑身体的树枝还留在原地,上面沾着早已经干枯成暗红色的血迹,如同屠杀场地面上怎么也洗刷不干净的污渍。
半刻钟后搜寻的一位羽林军来到了此地,将树枝拾了起来打量与地面接触的末端,沉默片刻后分析说道:“干泥是三天以前,应该是那天秦人留下的。”
随后他一挥手,唤过来了手下另外几人说道:“丙二百三十九,你拿着此物去后方跟统领汇报,其余人跟我继续搜寻。”
那人领命而去,由徐卫带领着其余八人走下了山坡。
山坡下一眼便望见了几间农舍,自然地成为了他们首要的目标。
徐卫是羽林军第一大队中第八小队的队长,他在羽林军中的编号极为靠前为乙八,除了十位统领是甲字开头外他已经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因为编号的原因,并且他平时脾气比较爽朗不介意同伴打趣,所以他还有个尾巴的外号。
乙八带着几位士兵靠近了农舍,一间间地敲门报上了自己的来历后极有礼貌地询问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物,比如说一头棕发的受伤男子或者年轻的光头和尚。
大南人好战善战,和平休养了近百年的士兵也没有丢掉这一传统,他们在战场上与敌人和与自己都冷血,但是在面对同胞时却从来都是礼貌和善有加。
几间屋中的老人妇孺都表示没有遇见,一家人都靠着大山过日子跟他们打交道的只有野兽和山果,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出现过陌生人。
房屋简陋而推门便一览无遗,根本用不着入门勘察,一行人抱歉打扰后又得到了允许可以在四周搜寻,保证不会破坏到园里的青菜和新孵出的小鸡。
干枯的柴木堆里无法藏人,低矮的灌木丛里也被锋利的刀尖来回刺了三遍,乙八皱眉捂着鼻子看着粪坑里的黄色污秽物和白色的蛆虫,没有忍心挥下手中的长枪。
乙八摇了摇头,连忙唤同伴集合然后和农家人告辞,离开了此地。
此处的风景一点也不怡人,秋风吹过去更感觉不到舒适,只有刺鼻难闻的屎尿臭味,连老母鸡都不愿意靠近。
片刻不知道是多久,但时间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总之听见轻微的破水声响然后王侯从粪坑底下钻了出来。
原来不是破水,是破屎尿。
王侯脸色已经持续了好几日苍白,现在连偶尔的不健康红润颜色也消失,不知道是因为憋气太久还是受不住恶心。
王侯用手胡乱拨开头顶上的脏物发现怎么也无法擦干净,于是只好捏死了几只蠕动的蛆,长发湿漉漉地滴着的是发酵的尿液。
王侯感到胃中一阵抽搐,却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嘴中的酸水让他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极为痛苦。
王侯极快的调整了心神,心中浓郁的厌恶被他挥手拂散,然后爬出了粪坑躲藏在了草丛中。
他心中想着,只要能活下来,其他的不堪和狼狈能算什么?
天色渐晚,外出打猎的壮汉提着野物回到了家中,说着今天怎么隔着大老远便闻见了自家粪坑的屎尿臭味,旋即被桌上已经热好的几道家常菜分了心神。
一天的劳累自然吃起饭来胃口极好,等晚饭过后夜色已经正式开始降临,他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后不顾妻子的推嚷上前帮忙洗刷碗筷。
这是山村里的平淡爱情故事,一生中几乎没有出现过波澜和激动人心的时刻,虽然一家人生活简陋但需要为之打拼的事情也少了许多,说不清楚哪一类要过的更加幸福。
直到天空完全漆黑的一刻开始,王侯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王侯看着四周中亮起的几盏灯火,觉得温暖无比。
但是壮汉捂住了颈部,一脸惊恐,身体冰冷。
他已经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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